我已经走进大门,突然吃完饭,转身看见了你。树上剩下的枯枝无法抵御寒冷,在风中瑟瑟发抖。树上的雪被抖掉了,被地上落下的雪覆盖了。树下是分散的行人。你的脚印越来越远,你的'背越来越小。我能清楚地看到雪花落在你身上,瞬间变成水渍。
我只是那样看着它,然后无意识地伸出手?{,脸上满是水。风景很美。我喊了声“妈妈”,但是太轻了,我自己都听不见。那年我上七年级,我走过那条街无数次,但是和你在一起,它成了我心中最美的风景。
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养成了看人看人的习惯。我只知道当我很小的时候,我有时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流泪。我刚看到一个地方,想起你跟我来了。我小的时候你带我去幼儿园。见到老师后,你离开了。我走进教室后做出反应,不停地哭泣,头发上仍有一丝温度。我旁边的同学哄着我,老师安慰我,问你为什么下午、明天和一个月都没来。在我眼里,它一直是你动人的风景。
我仍然记得你洗袜子的那一幕。昏暗而温暖的光线柔和地打在你身上,在你身后形成一个阴影。白嫩的手拿着我的袜子在泡沫水里,轻轻地搓着。我突然想起了我童年的照片:“我被你抱在怀里,微笑着讲述我所有的故事。一位摄影师花了大半辈子在户外寻找最美的风景,但当他回到家时,他的母亲赤脚为他开门,他看到了世界上最美的风景。”你在想什么?期待着我早日发现世界上最美丽的?所以,我发现了。有了你,熟悉的地方变成了风景。因为你想让我看一下,所以做了很多事情。你对风景不满意是不对的。
我想让你开心,所以,无论你在哪里,这都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。
五月初五的早晨,我们的门上,被悄声缀上几颗艾草。香味浓烈。
大概是母亲早晨出门的时候发现的,一打开门,就是满满盈盈的香,门把手上,插了一丛艾草,细长浓绿的茎上面,是蓬蓬的叶,驱走了平日里的蚊虫和炎热,留下一楼道的清爽。
记忆里的楼道,湿热的,尤其是在闷热夏天,有奇怪的异味,蚊虫过着群居生活,栖息在楼道的角落,喧闹一片。有一扇灰暗的窗子,打开关上都很费力。窗外本是美的。春天的时候,有一群懒婆娘花,不分彼此地缠绵在一起,又呼唤着浅紫的牵牛花,叭叭叭地开放,在风里吹吹打打,丁丁当当。可从窗中看去,只像是加了复古滤镜一般,单调失色,黯然无光。
这熟悉的楼道,突然变了模样,窗子不知何时被擦得透明,满满的阳光进来,有种耀眼的金,虽不及歌剧里芭蕾舞者欢跃而过的金色长廊,却有点像泛金的艺术画。没错,就跟画一般,色彩格调一致却又多变,古典中透着宁静,还氤氲在艾草香里。
我想起对门女人上回与母亲的交谈,她说她老家在端午时节,是绝对少不了艾草的',言语中溢着想念与欢喜。我想起楼上的老伯,最近买菜回来,总能瞧见他菜篮子里的几颗艾草。我还想起一个同乡的大妈,极爱艾草。那时候乡村的艾草极多,它们在沟沟渠渠里,枕着风,傍着水,自枯自荣,世世代代。到了端午,乡人们就把它们插在门窗上,满村荡着艾草香。艾是草中的另类,做不到清淡,从根到茎,从茎到叶,气味浓烈地汹涌澎湃,有种豁出去的决绝。就跟大妈一样,很爽朗的一个人,却又不一样,大妈总是心细,喜欢安静地帮别人干些好事。
到底会是谁呢?我走出楼道,穿行在馥郁的南风里。朝阳的车轮,向中间一点一点滚近。凌霄花开了,橙红的,明丽的,带着安静的暖意。我还是没能猜出是谁给熟悉的楼道带来风景,我只知道,从我们这栋楼出来的人,都眉眼带笑,定格为五月风中的美好。
熟悉的地方,极不起眼、单调的地方,若能缀上善良的美好,也会有风景存在。